你是红尘里的一圆明月

[也青]《早晨》

复健练手的小日常一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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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起之后王也对着这镜子收拾自个儿。
为什么说要用收拾二字,因他确确实实只是在“收拾”:长发照旧扎起,寻思一会儿出去再扣个帽;隔夜的胡渣在唇角下巴冒着青色,退远两步看却又不甚明显,怀抱一句“反正也没人会凑到我脸上看”的心情将伸向剃须刀的手抬起又放下;毛巾浸过冷水,湿答答一条躺在在手里,继而草草拎过两下,滤去八成水分;至于架子上些个爽肤水洗面奶,那显然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。
冰冰凉凉地在面上没搓过几圈,王也便从镜子里瞅见个诸葛青立在他背后。
他时常会想:狐狸属犬科,为啥自家这只摸爬起来没声没息,有时安静着,转头就能对上一双缝缝眼儿在那盯着你,四舍五入能算一头猫——可他有时又不太像猫,该到闹腾的时候使王也都难以招架,千言万语自心中捋过数十遍,最终化成一句些许疲乏的宠溺:行,都依你。
此刻阿青在他身后立着,面上睡意八分清醒一分,剩下尽是些昨夜云雨过后的滋润,头顶睡乱了几缕,反复去顺仍旧压不下去,便撤了手随它翘立。

“诶,祖宗,起这么早?”
王也往架上晾了毛巾,刚转过去就迎面接了一个虎扑,好在脚跟子站得稳妥,还有余力抬只手去将人揽到怀里,拿捏了位置便腾出肩头借诸葛青靠上。
“困……”,诸葛青的肉身将下巴搁在肩头,而诸葛青的灵魂堪堪挤出个困字便没了声息,俨然一具死尸横死挂在他王也身上碰瓷。
困就继续睡呗。这日子过得叫一个王道长活成了奶爸,开口却把音量降下来,拍拍顺顺怀抱的这只大型狐,寻思着要不要将人扛回床上。
这时候他肩头的那颗毛脑袋动起来,顺着道长早起刚洗过澡的皂香一路蹭去人颈间,双唇贴去滚动的喉结熨上鼻息,顺应了一双怀抱自己的手将腰身放软了几分,费了些力抬手去环了眼前这只颈,彻底完成个挂在人身上的黏糊姿态。
王也却在此时很突兀地想腾只手去挠他下巴。他吻过一侧额角,忍了这手贱的冲动。

“想洗澡。”,那颗蓝脑袋闷闷出声,从一双手里挣脱后拉开衣领,点点艳红色情非常,昭示某人的罪行,又顺带抬开一半眼睛去回他的吻:你弄完没有。
“刚弄完,现在出门去给你买早餐。”
昨夜下嘴没轻没重,王也自知理亏,因而优先认领保姆角色,凑过去企图吻一吻那双唇赔罪,却被那只狐狸灵动一躲,吧唧一声亲到颊上。
诸葛狐狸眨眨眼,捏起一对眉:我还没刷牙。王也知晓他底细,便将那句“我不嫌弃”咽回肚里,笑一笑以示理解,而后将他眉间那个结吻开。
走到门口蹬鞋的时刻,阿青叼一根牙刷出来以目送行。王也兀自埋头将脚挤进懒人鞋,听远远身后牙刷摩擦的声响淅淅娑娑,他侧一侧头去问:
“甜豆浆?”
那头回应他,是混了牙膏沫子的含糊三字:甜豆浆。

同居之后王也将他的生活习惯饮食口味,都给摸了个门儿清,伺候得诸葛大少爷服服帖帖夸赞有加,几次被阿青调侃:要是在古时候,我就娶你做小妾!王也头次听时还翻了白眼,即刻回嘴:您也晓得自己是大少爷呢?
那可不。诸葛青搂着他在沙发里翘二郎腿,俨然一副上夜总会点小姐的油腻中年男人模样,王也哼了一鼻子,翻身扑过去给人摁在沙发里,情趣意味上地打了一架。之后诸葛青乖了一阵,忍不得一时嘴贱又这么侃时,立马改口:我就娶你做小……做正房!正房正房!不纳妾!诸葛青一颗狐狸脑袋逻辑缜密,求生欲驱使加上句不纳妾,才从王也嘴里活了下来。
转头王也到早餐铺子买上了豆浆油条,卖早餐的大妈回回见他都是带的两人份,张嘴就是一顿得叭:“呦,小伙纸!又来给你女旁友带早餐啦!”
王也不好意思地笑笑,一面诶诶地应一面点点头,惹得这位年芳五十的闲人大妈又给他一顿夸:哎呦喂这小伙纸可真会疼人!承接下劈头盖脸一通赞许,王也寻思锅里还温着白粥,忽而担忧起某位金枝玉叶的大少爷眼下是否手贱去开盖了,接连脑补出一串狐狸烫伤爪子的坏场面,便提溜起两袋早餐往回赶。
到家之后王也又转而觉着自己保护过度。一个诸葛青水灵出浴,拿毛巾搓过的头发还湿着,干得不彻底,黏腻在身上一晚的情色气味洗涤殆尽,胡茬处理得不留痕迹,加之化妆水滋润皮肤,清清爽爽的一副身躯便晾在沙发里吸收天地精华。
见着王也进门,诸葛青起身去厨房的灶台上拿了半碗粥来,他是清楚老王早上要吃粥的,盛好后晾凉了些,时间恰巧地能唱一首刚刚好,又去冰箱抓了袋咸菜。

而后诸葛青蹦去餐桌落座,八点半又过了一刻,差不多也到了投食的时间点。狐狸嗅到空气中热乎的甜味儿,不自觉扬了嘴角弯了眼,小孩子脾性发作,双脚蜷起在椅子上缩着,捧着那碗小口小口啜。食物填饱身体满足灵魂,又感受尽清晨阳光熨贴身心的福气。
诸葛青咽下一口将溢的暖,去望对面那个埋头吃咸菜白粥,被阳光描了金边的王也。
他咂咂嘴,对上一双目时笑眼盈盈:
“甜。”

-END-

想着总之先写点啥练练手找感觉>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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